妹妹通常對事物的形容很有創意,譬如說看天線寶寶,四個寶寶挺著大肚子,每個肚子的螢幕輪流亮上一次,這個呢,我的學生稱之為「訊號接收!」,而我們妹妹卻會急急地問:「媽媽,是誰?今天是誰破肚子?」又有一次,她問我,為什麼會有惡夢,我安慰她:「惡夢都是騙人的,惡夢最怕大人了,你只要喊媽媽,惡夢就會破掉了,沒有了」她點點頭,懂了:「所以,惡夢是泡泡做的對不對?」因為以上種種,所以當我上週三早上醒來聽妹妹說:「媽媽,我嘴巴裡有一個泡泡!」時,並不驚慌,心想「口水吧?」結果她張開嘴巴,那個齒包長在門牙上方的牙齦,足足有兩顆門牙大,還是立體的,簡直沒把我嚇得魂飛魄散。

 

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直奔牙醫診所,而且牙醫診斷為門牙神經壞死,必須立刻抽神經。妹妹不愧是該牙醫診所的模範小病人,一聲不吭,動也不動,百分之百配合,旁邊又有另一位光是要拍X光片就聲嘶力竭的小男生陪襯,簡直就是光環加身的小天使。等到我們做完根管治療,下來挑貼紙了,那位小弟弟還沒拍到X光片,他阿媽看著妹妹的眼神是又哀怨又妒羨。

 

下午接伯恆,我告訴他妹妹的英勇事蹟,言外之意是要他想想,為什麼他不再去那家牙醫診所了呢?因為以前在那邊哭得太丟臉了,也很出名,跟妹妹的天使行徑一般出名,牙醫阿姨甚至歸納出一條很不科學的定理:「好像上面那個哥哥姊姊很花的,下面的弟弟妹妹就特別乖」。伯恆聽了不好意思地嘻嘻笑,然後丟出一個凸兀的問題:「那妹妹得到什麼?」「什麼?」「以前我拔一顆牙,你就說可以去逛一次夜市。那妹妹可以得到什麼獎勵?」這我倒沒想到,因為人家妹妹不需要重賞就乖了啊,哪像你重賞之下仍然哭翻天。「還沒想耶」「那我想要買一本《文字大逃亡》」「咦?你?有沒有搞錯?妹妹抽神經,你得一本書?」我笑得機車握把都快握不穩了。「噯喲!媽媽你很計較耶!你不是一定會帶她去誠品的嗎?那我當然也要去,你買給她不買給我哦?那麼計較!」是是是,這會兒還訓起我來了。

 

是為記。(好像所有的文字都只是為了解釋這個風牛馬不相及的題目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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