亞斯柏格VS失智
阿霞的鱔魚意麵作得好.包回來再加熱,鑊香依舊.給父親盛了一碗.他讚美道:"這soba真好吃."這幾年來,不論什麼麵他一律稱之為soba.我早已懶得和他爭辯.可這是從小吃到大的台南味啊!考他一考.”爸,這是什麼麵?”靜默半天說不出來.我指著他夾起的一片鱔魚,問:”這是什麼?”想了半晌:”unagi.”我沒好氣.”什麼Unagi.Unagi是鰻魚,這是鱔魚啊!”唉,我的亞斯柏格症真的很嚴重.恐怕永遠學不了寬容諒解.
吃鰻魚飯的方法
和父親去巷弄深處的小店吃鰻飯.我們父女倆吃法迥然不同.父親向來先吃飯,把魚,肉等好料留到最後.我像母親,總是先吃好料.於是,鰻飯吃到後來,我的鰻魚已經精光,留下些許飯.父親則是飯沒了,剩一大塊的鰻魚.沒有飯他還真不知怎麼配鰻魚.在他的觀念中,沒有呷七逃這回事.他努力用筷子挑起飯粒.我把剩下的飯舀給他配.一個不留意,眼光再瞄過去,他的飯又扒光了.鰻魚還在.父女間的差異如此巨大.他尊重我的方法,我卻老要挑剔他.
靈光
載爸爸去新樓拿藥.一出家門,自然而然開到五妃街,行到五妃廟,一路胡思亂想的我忽然唉了一聲:"啊!我走錯了!"再仔細一想,吁,沒錯,只是從亂想回到現實有那麼一點接不起來.
"沒事沒事,我以為走錯了."
身旁的老爸,氣定神閒:
"日頭艷,天氣太熱,你的頭腦稍稍壞去."
他很仁慈,幫我找理由,還好心的說只是"稍稍."我笑了:
"是啊,天氣熱得我腦袋秀逗了,哈哈!"
可愛的老爸說:
"不會走錯啦,你看我靜靜坐在這裡沒出聲,就是走對了呀!”我覺得很妙,問他:
”我們是要去哪裡?” 他不假思索地說:
”新樓.”
“新樓怎麼去?”
他手往前一指:
“一直走,到前面左轉.”
完全正確!今日的老爸比我靈光!而且,比我仁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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