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歲末Isaacson教授來信,他退休了.All good things come to an end,他說.雖是事實,不免心驚.然後,彷彿預告似的,青天霹靂的大事緊接而來.
年末上台北.搭捷運欲去景美.車一來,丈夫一箭步衝上去,車門闔了起來,我和兒子立在月台上,他在車內朝我們苦笑了一下.我心裡微微哀戚.難道這是分隔的隱喻?我們搭下一班車,在下一站見了面.有默契,連手機也不用打.這分隔是暫時的,終會再團聚,我安心了.
歐華的客房像家一樣舒適.扭開愛樂電台,陰鬱的樂音淒美無比,是了,除了布拉姆斯還有誰如此鬱悶壓抑?我的心也沉沉的,愁上加愁.街上濕冷,我撐著傘隨意走逛.中午他從榮總回來,我們去吃林森北路著名的麻油雞,然後他睡了一個長長的午覺.從中山北路搭車上陽明山.冬景蕭瑟,人生亦走到了秋天.幸虧紅白茶花在晦澀中綻出清麗容顏.
他很鎮定,很有信心,於是,我們也安穩了.
周末一如以往,去中興林場走路.
午後在家喝茶看書聽音樂.Vivaldi的大提琴協奏曲優雅流轉.冬陽和煦.悠閒尋常,彷若無事.閱讀的The Alchemist,讓他做出決定性的選擇.
日子近了,如兒子所預期,越發緊張.黃昏時走路去林檎二手書店為C買禮物.看到林亨泰詩集.這薄薄的書冊,想必能為我在不安的時刻分散片刻的注意力.
助我度過難關的,是莫札特的第二十二號鋼琴協奏曲.堂皇的第一樂章,帶愁緒的慢板,以及音符快捷流轉的末樂章,安撫我心.還有Cynthia手縫的美麗布袋及溫潤的木質十字架.握在手中禱告,像抓住浮木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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